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没敢第一时间告诉其父母,在等他们吃过早饭之后,才将这一噩耗告诉了老人。因无法通行,老人由其他亲属陪着,在30公里外的泸定县等待消息。
这时已经电停,灯打不开。他们带着两个孩子,一个1岁多,一个4岁多,还有老人,根本跑不出去,一家人只能爬上楼顶。到了楼顶上,他们发现周围邻居也都上了楼顶。5点左右,消防人员和镇派出所救援人员找到了她家,一家人被转移到了姑咱镇上。
这一场灾难中,有人凌晨3点还在雅康高速上奔波,遭遇了山洪泥石流而遇难;还有附近的村民,从梦中惊醒,来不及奔逃就被凶猛的泥石流卷走。
由于孩子还小,现在家里只有男子的妻子一人到了姑咱镇。“只能一个家属去现场。“这位亲属表示,程戈老板的妻子早一步于8月4日到了姑咱镇,获准进入到现场并查看了监控视频才知道,当时程戈一行三人驾驶的面包车第一个掉下桥梁,还有一辆外地回来的车上人比较多,也跟着掉了下去。
四川省甘孜州康定市姑咱镇8月3日凌晨突发特大山洪泥石流灾害。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从康定姑咱“8·03”突发山洪泥石流灾害应对处置指挥部获悉,截至6日10时,灾害已造成12人遇难、15人失联。其中4辆车共11人坠入桥下(1人成功获救,3人遇难、7人失联),康定市姑咱镇日地村9人遇难、8人失联。
8月4日,澎湃新闻在日地村抢险救援现场看到,由于村民已经全部撤离至安全地点,现场全是搜救抢险人员,抢险人员正加班加点打通因灾中断的318国道。山洪泥石流肆虐过后,日地村满目疮痍,几十吨、上百吨的巨石耸立在房前屋后。山洪过后,在民房之间留下了一条条小溪,潺潺不停。
中国资源卫星应用中心8月5日公布的光学卫星影像显示,泥石流是从日地村南边山沟中冲下,先摧毁隧间桥梁,然后北下继续冲向山底的日地村。灾前图中,2条隧间桥梁在灾后图中已消失,灾后图中显示,日地村几乎一半民房已被泥石流冲毁。
南宫信息公开平台直到被父亲张兴斌询问的那一刻,女儿才知道,社交平台上的“警察”是假的。 7月19日,江西人张兴斌发现银行卡里的3万元只剩11.27元,还多出一个“临时账户”。账单显示,一个月前,卡里的钱分多次从“临时账户”中转出。张兴斌瘫坐在椅子上,“被骗了,被骗了。”他努力回忆扣款当日的情景:那是一个周日,张兴斌正做着家务,10岁的女儿突然要走了他的手机,说写作业要用。一个小时后,手机归来,别无异样。 张兴斌找女儿询问,女儿支支吾吾,说是社交平台上有人自称是“警察”,说她玩“蛋仔派对”游戏时违规,要抓她坐牢,还说她父母的资金不安全,教她将钱转至安全账户。 张兴斌想继续细问,原本就内向的女儿却不愿再说,而手机聊天记录也早已被清空。他试图阻止女儿继续玩这款游戏,但“小孩哪控制得了?” 张兴斌一家的遭遇并非个例。安徽宁国、江苏宿迁、湖南株洲、浙江温州、浙江杭州等地警方均曾发布相关案例。一些诈骗人员利用“蛋仔派对”游戏的吸引力,为未成年人量身定制骗局,在各种社交平台以“免费赠送皮肤、道具”等名义诱骗未成年人,目的是骗取父母银行卡里的存款。 “我看过的一些案例是非常恶劣的。”北京市社会科学院法治所副所长王洁长期从事反电信网络诈骗的研究,近日前往各地公安局对此类骗局进行调研,在卷宗中看到了三十多名7至12岁儿童被骗的经历。其中一名被害儿童因游戏皮肤的诱惑,在犯罪嫌疑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发送了裸体扇自己耳光的视频,而这些视频被犯罪嫌疑人售卖获利。由于年龄限制,这些案件中,能到案提供有效线索的儿童寥寥无几。 据新京报记者调查,如今在各大网络平台,利用“蛋仔派对”游戏皮肤进行诱骗的行为屡见不鲜。在社交平台上,很多用户声称可以免费领取“蛋仔派对”皮肤。网络截图 “蛋仔派对”皮肤的诱惑 得知女儿被骗后,张兴斌没有过多责怪,但家里的气氛还是低沉了几天。10岁的女儿长期生活在江西老家,由爷爷奶奶照顾。本就内向的她,在被诈骗之后,变得更沉默了。她提供不了详细又完整的被骗经过,一切只能靠警方去调查。 张兴斌告诉女儿,以后游戏再遇到有人说自己是官方客服或者警察,都得第一时间告诉大人,“一个陌生人,你相信他干吗?你肯定是要相信父母的。” 他无法阻止女儿继续玩游戏。女儿“蛋仔派对”的账号是爷爷奶奶实名认证的,比起未成年账号,每天能连续多玩好几个小时。 “蛋仔派对”是一款时下火热的手机网络游戏,游戏界面显示适应年龄为8岁以上。据记者观察,玩家在游戏中可以组队闯关、语音聊天,还可以通过“开盲盒”,为自己的游戏角色更换皮肤。“开盲盒”需要花费“蛋币”,1元人民币可以购买10个“蛋币”,而通过“开盲盒”获得限定的游戏皮肤,最少要购买1280个“蛋币”。 这款游戏在小学生之中格外受欢迎。王洁在调研中拿到了某县检察院的调查材料,其中显示,在“蛋仔派对”的40多个联名产品中,28个有显著儿童心理特征,这意味着这款游戏对未成年人有高吸引力。根据材料,当地小学生参与游戏的比例为58%,高于初中生参与率43%,在当地,涉案的三十多名被害人中,年龄最小的7岁,年龄最大的12岁,涉案金额都在万元以上不等,他们中很多人的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被害很久后才被发现。 江苏宿迁网安民警陆磊曾办理过这样一起案子,犯罪嫌疑人殷某组成的团伙早在2023年10月就开始用类似的手法进行诈骗。 据殷某交代,当时他发现“蛋仔派对”游戏里有大量低龄玩家,尤其在周末、假期,玩游戏的多是中小学生,于是萌生了骗取钱财的想法。陆磊说,团伙会在各个网络平台留意“蛋仔派对”的玩家,通过声音判断对方的年龄,如果声音听上去奶声奶气的,基本就确定年龄在10岁左右。殷某会请求添加他们的QQ或微信,邀请他们一起组队,并许诺赠送皮肤,如果他们不愿意,则伺机寻找下一个目标。 11岁的骆小雨便是在聊天软件中被殷某搭讪的。今年1月,殷某说要赠送她一款限定皮肤,随后发来一张经过PS的图片,谎称已经赠送,但骆小雨迟迟没收到游戏皮肤。殷某便谎称要加微信好友,“激活”才能使用皮肤,并发送了链接,指引骆小雨登录网购平台购物,选择离殷某最近的地址,使用父母的银行卡,购买了3部手机和1个平板电脑,合计1.6万元。 随后,殷某继续哄骗骆小雨,让她把聊天记录、短信验证码和购买记录等证据清除,“他叫我偷偷买,不要告诉父母,还说买东西的钱很快能退给我,也不用担心会被父母发现。”然而,等骆小雨再给他发消息时,却发现已经被拉黑。 像这样的诈骗套路,已经被殷某应用到全国各地数十名儿童身上。直到今年1月12日,殷某被公安机关抓获。4月2日,案件侦查终结,侦查机关将案件移送宿迁市宿豫区检察院审查起诉。经审查,2023年10月至今年1月间,殷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在“蛋仔派对”上多次针对未成年人实施诈骗,非法牟利近5万元。近日,宿豫区检察院以涉嫌诈骗罪将殷某提起公诉。 陆磊坦言,互联网时代信息交流非常便利,但儿童大多很难到案提供有效线索,因此无法真正厘清受害家庭数量。上述案件立案后不久,湖北警方也曾找到陆磊,因为经勘查,当地也有儿童被殷某的团伙诈骗。两地警方交流时获知,这类诈骗犯之间也常交流骗术,对于这类新兴的诈骗套路,在他们行业内“花50块钱就能学”。社交平台上,“小花妹妹”声称可以免费领取皮肤,她在直播间持续宣传。网络截图屡禁不止的骗局7月26日凌晨,新京报记者在一视频平台上发现,用户“小花姑娘”宣称可以免费送皮肤。记者使用未成年账号进入她的直播间后,便陆续有5个账号前来私信,有的说自己是平台客服,有的说自己是蛋仔派对工作人员,有的说自己是警察,理由都是记者“涉嫌在小花妹妹的直播间非法领取皮肤”,无论是否领取成功,都需要立即配合解除风险,以防止再次非法领取,否则当地公安局就会处理,等到警察上门,会对父母罚款一万元,并让他们去坐牢六个月。 一个叫“奈子”的账号自称是“警察”,他发来一张警察工作证和一个110的来电通话截图,声称北京当地公安局已经开始打电话询问个人信息了,他不断询问记者,“再问最后一次,可不可以配合?” 和新京报记者语音过程中,他说“小花姑娘”是骗子,已经被北京市公安局逮捕,现在需要记者配合处理。一边说着,“奈子”的手机就响起了,对方告诉记者,是公安局找来了,接起电话后当着记者面称,“王警官,她说她可以配合,很乖,不用告诉她父母,不然她会被打的。” “奈子”声称,自己查询到记者的游戏账号是未成年人,需要拿一部成人手机配合处理,“这件事很严重,你如果配合就不严重了。”对方引导记者去偷拿父母的手机,并且不要将他们吵醒,“如果被发现,你肯定会被打被骂。” “奈子”引导记者一步步到微信钱包页面,查看零钱和零钱通的数字,随后又查看银行卡张数,并询问是什么银行。之后便要求记者打开钉钉配合处理,“你没有领取,但是你进入直播间了,涉嫌领取了。如果现在不处理,明天警察就上门。”“奈子”声称记者违规领取皮肤,需要配合解除风险。网络截图 7月26日早晨,新京报记者发现,所有私信记者的账号都被封禁了。但在当日下午,有新账号“一杯清茶”前来私信,表示前晚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现在需要继续解除风险,需要将父母的手机拿来。十分钟后,“一杯清茶”也被封禁。 7月26日晚,新账号“草莓”又前来私信,说之前没处理完,现在需要继续解除风险。新京报记者通过声音分辨出,这两个账号的使用者和26日凌晨与记者通话的,是同一个人。当晚,“草莓”要求记者打开手机屏幕共享,查看了银行卡余额短信和微信余额,随后试图让记者转账。 同日,另一个账号“小溪”也发来一个二维码,声称可以添加好友免费领取蛋仔派对的皮肤。新京报记者添加好友后发现,这是一个并未通过认证的企业号,名为“蛋仔派送员”,企业简称为“身法蛋”,创建微信的时间为2024年6月20日,随后,对方发来教程,要求记者将微信中的QQ绑定为他的QQ,这样他就能通过QQ登录记者微信,记者询问是否有别的方式,再未得到回应。 新京报记者发现,截至发稿前,“小花姑娘”等账号仍在直播。依旧有许多账号被陆续邀请上麦,一旦被邀请上麦,私信里就会冒出要求“配合解除风险”的人。而在社交平台,也有“免费领取蛋仔派对皮肤”的内容存在,但是真假未辨。 “别小看小学生!” 正逢暑期,各大游戏中涌入大量未成年玩家,这些人群成为诈骗分子眼中最好得手的“软柿子”。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侦查学院院长助理、全国新型犯罪研究中心公安大学分中心执行主任、副教授王晓伟称,“小朋友们防范意识比较弱,比较好哄骗。所以诈骗分子一开始就精准锁定了低龄玩家为主的‘蛋仔派对’游戏来实施诈骗。” 将魔爪伸向“蛋仔派对”未成年玩家的诈骗人员,通常假称免费赠送游戏里的稀缺皮肤,引诱小朋友完成特定的任务,或者冒充公安机关,声称小朋友涉及违法行为,要求配合解锁账号。不论手段如何,主要目的都是骗取钱财。诈骗分子利用孩子们天生信任成年人和权威信息的心理,向小朋友展示伪造的公安证件,让小朋友误以为这是真实的执法过程,从而听从视频通话和屏幕共享的远程指示,轻易地将父母银行账户的交易密码拱手于人。 “诈骗分子直接冒充公安机关,小学生肯定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下子就慌了,然后就完全配合了。”王晓伟说,本来遭到引诱的未成年人,此时已经陷入紧张和恐惧,而诈骗人员又反复强调不能告诉家长,成功制造了信息隔离环境,使未成年人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从而更易于得手。 不过,也有一些孩子在被诈骗之前成功止了步。 河北邯郸的交警余峰在一次下班回家后,听到女儿跟一名陌生男子打电话。女儿一见父亲,就直接把电话挂了。余峰觉得奇怪,听到女儿说,“可能是骗子”,他连警服都来不及脱,就拿过手机来看,边看边安抚说,“没事没事,有爸爸在呢。” 他了解到,有自称蛋仔派对的游戏主播添加了女儿的微信号,聊天记录里,这名叫“小猪佩奇”的微信用户让孩子拿家长的手机去没人房间,只要按照他的操作,就可以领取游戏皮肤。而女儿从游戏公屏里添加的游戏主播,也用微信添加女儿为好友,他叫“吉吉国王”,也声称能送蛋仔皮肤。余峰立刻意识到,这两个人是在诈骗。眼看对方又打来电话,余峰便让女儿继续接,而他则用手机录视频。 女儿平时使用的手机是余峰的旧手机,没有插手机卡。电话那头耐心教她,“等爸妈回来,你就说妈妈你把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或者说弟弟在玩我的手机,你就这样说好不好?”余峰发现,这两人的套路如出一辙,如果女儿没有回应,他们就开始恐吓加威胁,说要告诉家长和老师,还要找警察把她抓起来。 眼看着女儿遭受两人的连环轰炸,余峰立马一个视频通话拨过去,“我就是警察,有啥事你跟我说就行了。”或许是看到了警服,对面匆忙挂断了视频,也注销了微信。 随着各地公安反诈宣传的铺开,越来越多孩子知道了这个骗术。 新京报记者在评论区中发现,不少年龄标注在18岁以下的账号在评论区里反复劝说他人,“这是假的”。 今年7月,家住北京的李雨辰也遇到了声称能免费送皮肤的人。她今年12岁,玩蛋仔派对已久。一天下午,母亲刘小英接弟弟放学回家,李雨辰从房间走出来,慌慌张张地说,“我好像遇到骗子了”。 刘小英拿来手机一看,李雨辰和“骗子”的对话停留在加“警官”微信那一步。名为“蛋仔礼物助手001客服”的人在视频号中宣称可以免费送皮肤,当李雨辰发去想要的皮肤,对方则发来消息称,“公安系统显示你未成年违规领取皮肤,必须30分钟内配合我们帮你解除风险,否则30分钟后警察将会去你家直接抓你坐牢3到5年,你的家长将会罚款10万元,并且坐牢10年以上有期徒刑。”此外,还发送来一张一个身穿警服的人押送着一名小男孩的图片。李雨辰遇到的骗子给她发的图片,恐吓她如果不配合解除风险,就会被警察抓走。受访者供图 李雨辰看过反诈宣传,她将警方提示发了过去,对方便不再发声。等到刘小英到了家,在妈妈的鼓励下,李雨辰自行跟骗子“对峙”,她从书桌找来《民法典》和《法医秦明》等书籍,拍摄了照片发过去,以证明自己其实知法懂法,“别小看小学生!” “游戏皮肤只是一个引子” “诈骗分子利用孩子们的恐惧心理,进行连番恐吓和威胁,这种心理战术对年幼且缺乏判断力的孩子们来说,具有极大的操纵力。”2024年5月2日,余峰将那条与骗子对质的视频上传至自己的抖音账号,播放量连日攀升。 视频下的留言和私信都来自被骗孩子的家长,“最多的有被骗十几万,七八万的也特别多”余峰回忆,“都是小孩玩蛋仔派对被骗的,有的家庭买房子的钱,住院的钱都被骗走了。” 王洁曾在卷宗里看到更恶劣的情况。一名未成年人因“蛋仔派对”游戏皮肤的诱惑,在犯罪嫌疑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发送了裸体扇自己耳光的视频,而这些视频被犯罪嫌疑人在互联网上四处散播,并售卖获利。 王洁说,孩子的父母长期不在身边,等到春节等特定时间回家,才发现小孩的手机里有裸照,事情才被发现,而此时女孩已经遭受隔空猥亵许久。由于孩子的年纪较小,思维逻辑和表达能力都未必清晰,在某县30多个被害人之中,最终只有9人到案配合调查,这大大增加了警方办案的难度。 “游戏皮肤只是一个引子。”王晓伟说,网络游戏诈骗案件近年来高发,受害人群从小学生到青年人不等。“在网络游戏领域中,代练升级、虚假交易以及冒充公检法等诈骗手段屡见不鲜。这次只是更换了一个载体而已。” 王晓伟提到,除了日常做反诈宣传教育之外,公安机关也要依靠技术反制措施,通过预警电话和短信提醒用户风险,并与电信和互联网平台合作,监测和识别涉诈风险。同时,相关互联网平台需要不断升级识别能力和反制措施,以防止被诈骗分子利用。 “一旦发现诈骗分子使用的新手段,公安机关会及时向相关企业发出提示函,提醒其修补业务漏洞。”王晓伟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电信网络诈骗法》规定,电信业务经营者、互联网服务提供者应当采取技术措施,及时识别、阻断前款规定的非法设备、软件接入网络,并向公安机关和相关行业主管部门报告。 7月31日,新京报记者在平台上提交了对上述账号的举报投诉,平台回应称,“已收到你的投诉,将尽快完成审核,若确实存在违规的情况您的举报将被通过。” “家庭是最好的预防单位。”王洁则认为,在这类骗局中,家长需要做孩子的支撑,紧密的情感连接非常重要,这将使家庭中的个体免于遭受信息隔离,变得孤立无援。未成年人需要家庭的保护和引导,彼此之间需要信任,在上述案例中,为什么有的家庭成功在被诈骗之前止步,而有的家庭没有,是非常值得关注的内容。 王晓伟表示,“家长需要做好自身银行账户的管理,避免随意将手机和电子产品交给孩子使用,如果要给孩子使用,也要设定青少年使用电子设备的时间限制,明确哪些APP可以使用,哪些不可以。也不要将银行账户绑定在孩子常用的电子设备上。” 十几岁的孩子作为互联网浪潮下出生成长的“数字原住民”,如何安全快乐地生活在云端,是全社会都需要解答的难题。王晓伟说,“孩子在成长的这个阶段,能够规范使用电子设备,同时对网络空间建立起正常的认知,其实是最重要的。” 经历了诈骗未遂的事情后,刘小英有了新的领悟,她说,“被爱和接纳包围的孩子遇到这种事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躲避,而是好奇和挑战。”她认为在孩子成长过程中,因为这类事件责怪孩子,就是家长在推卸责任。 李雨辰在妈妈的鼓励下,将这一经历的所有截图整理出来,发在朋友圈和视频号,提醒那些可能因为“蛋仔派对”皮肤被骗的人。闲暇时,她依旧在玩这款游戏,有些时候,她也开始拿起《民法典》和《刑法》来阅读。 (除王洁、陆磊、王晓伟,其余均为化名) 新京报记者 汪畅 实习生 朱阳慧编辑 陈晓舒校对 张彦君她担心要涨水,叫醒了丈夫。紧接着就感觉整个房子在摇晃,外面“轰轰”作响。两口子抱起两个孩子,把住在一楼的母亲刚喊上了楼,泥石流就冲进了家中。
康定官方通报:截至8月6日10时,已造成12人遇难、15人失联。其中雅康高速隧道间桥梁垮塌,致4辆车共11人坠入桥下。其中,3人遇难、7人失联,1人获救。山洪泥石流从这里继续冲向下方的康定姑咱镇日地村,再致村子9人遇难、8人失联,村庄部分房屋被埋没或冲毁。
“我才7岁的时候,被吓哭了,妈妈把我们牵起,朝高包包上跑。”一位77岁的老人告诉澎湃新闻,在他的记忆中,上个世纪50年代,日地村经历过一场这么大的山洪,一位老人遇难,一座桥被冲毁,318国道才改到了沟下方。
灾难发生之后,为确保抢险救援通道畅通,四川雅安天全县、甘孜州泸定县设立社会车辆分流劝导点,对进入康定、姑咱区域的社会车辆进行交通管制,8月4日下午逐步放行。
而这次特大山洪泥石流,老人最凶猛的山洪记忆被刷新了。“过去都没有这次厉害。”老人说,“主要是泥石流把废沙带下来了。”另一位老人表示,可能山上没有大树了,石头挡不住。
姑咱镇日地村后面那条沟,当地部分人称它为日地沟,还有许多本地人却表示,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就这样一条不起眼的山沟喷涌而出的山洪泥石流,摧毁了下面的民房、厂区,还有商店,让日地村面目全非。
山洪泥石流从高处冲垮雅康高速隧道间桥梁时,来自乐山的程戈(化名)一行三人,驾驶着一辆面包车刚好经过,坠入隧道断桥间失踪,至今仍然在寻找。据其亲属介绍,程戈今年38岁,此前在甘孜从事门窗装修,事发当晚,他们一行三人驾驶厂里的面包车赶回成都,老板也在车上。
由于救援和安全需要,前往日地村实行交通管制,小华转移出来之后还没有回过家。只是从媒体、救援施工人员发布的视频上看到,泥石流将一楼窗户埋了一大半,小卖部没了,房子看上去受损不严重,但经过长时间雨水侵泡之后,不知道是否还能不能再住人。
消防救援上去几分钟之后,大水又来了,他们一度想自行离开,往后山跑,但是水太大不敢走,这种情况,郑勇担心消防人员因他们遇到危险,于是打电话让消防员不要来了。他们在房顶上待到水退之后,表叔开车过来将他们接走。
雅康高速隧道间桥梁垮塌地点,位于日地村上方,由于不通路,村民们表示“未曾穿越过”,不知道距离多远,但看上去有着挺长一段距离。从图像上看,泥石流到达日地村之后显得更加凶猛。
8月3日凌晨,小华被暴雨惊醒,起床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对丈夫说:“雨有点大,肯定要涨水了”。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床和房子都在摇晃。
郑勇家位于日地沟底右侧日地村二道水,山洪泥石流来的时候,郑勇先将奶奶救出去,委托给有车的村民将奶奶转移走,再转身回老房子去找妈妈,但刚进门水就来了,无路可逃,于是带着妈妈转移到了楼顶。上楼之后,他赶忙打119求援,大约10分钟左右,就有消防救援人员从房后玉米林穿过来询问情况,经评估,消防员让他们待在楼顶等待救援,接着赶往三道水救人。
村民指着一片泥石流覆盖区说,那里曾经是一个液化气厂,现在几乎已经见不到房子了。有的房屋只剩下房顶,有的则还有一层楼在外面,被损毁的车辆、家电、家具随处可见。
灾害发生之后,一位康定居民一直在等待失踪二孃的消息。该居民告诉澎湃新闻,她的二孃今年68岁,家住日地村三道水。三天后,8月6日中午,“二孃”的遗体被找到了。“二孃一辈子心善”,如今却再已看不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