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考《关于核准部分濒危野生动物为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通知》和国家林业局在2009年针对缅甸陆龟作出的批复后,涉案的火烈鸟是否属于非原产于我国的野生动物是案件中的重点,包括人工繁殖问题以及涉案火烈鸟价值问题,都需要逐一证实,这是定罪量刑的关键。”刘艳霞说。
体育网址大全狭小的鸟舍间,血迹斑斑的墙壁已被重新粉刷。然而,夜里偶尔的异响,仍让白天看起来“高冷”的火烈鸟惊疑不定,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案发当日深夜,饮酒后的肖某来到大连市中山区鸟语林附近,听到公园内鸟叫声突然感到心烦意乱,为泄愤他进入鸟语林内,随手捡起木棍在鸟舍里对火烈鸟进行追打,致14只火烈鸟死亡。从鸟语林门口走出时,看门工作人员见其身上有酒气,便将他赶走。
为此,检察官与侦查人员进行了多次沟通。退回补充侦查阶段,公安机关在前期委托山西某鉴定机构鉴定的基础上,于2023年6月再次委托云南的鉴定机构对火烈鸟的种属、保护级别及价值进行第二次鉴定,同时咨询了南京森林公安大学物种鉴定专家的专业意见。审查起诉阶段,该院引导公安机关赴海关、林业局、进出口公司、原进口单位等单位调取《火烈鸟情况说明》、《进出口证明书》、进出口发票、明细账等证据,在大连市档案馆调取了证明进口的原始书证,最终确定了该批火烈鸟从古巴引进的事实,夯实了涉案火烈鸟的进出口链条,认定涉案火烈鸟属于非原产于我国的野生动物,按照我国相关规定应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在确定保护等级、驯养繁殖等因素后,检察机关认定涉案火烈鸟价值为28万元。
按照“两高”出台的司法解释,国家珍贵、濒危野生动物主要包括列入《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的野生动物或经国务院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核准按照国家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管理的野生动物。据此,虽然一些野生动物被列入《公约》附录I、附录Ⅱ,但却不能自动转化为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
火烈鸟是红鹳科红鹤属动物,覆羽艳丽、体态优雅,是一种大型水鸟,常栖息于温热带的盐水湖泊、沼泽及礁湖的浅水地带,其主要生活在非洲、南美洲和印度等地。随着全球湿地面积迅速缩水,火烈鸟的生存岌岌可危,目前其属下六种全部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2013年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以及《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下称《公约》)附录Ⅱ。此类生物数量极少、分布范围极窄,具有重要的经济、科研、遗传及生物学价值。
“该案退回补充侦查了一次,主要因为火烈鸟的种属、价值鉴定和肖某的精神状况鉴定都需要充实证据。”该案办案检察官刘艳霞介绍说。
2023年12月11日,第二次鉴定意见也显示肖某确属酒精“有害使用”,案发时处于双相情感障碍缓解期,虽然会影响情绪波动,但其作案时辨识和控制能力正常,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在本案中也有受审能力。
“根据鉴定机构第一次出具的司法鉴定意见,肖某在案发时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但仅一周后,肖某就因双相情感障碍多次入精神病院治疗,直到2023年,侦查机关才将其传唤到案。其精神状况对定罪量刑是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办案检察官说。
办案检察官认为,肖某的行为构成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涉案动物价值28万元,同时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属于想象竞合犯,依法应从一重罪论处,按照故意毁坏财物罪,应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按照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应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据此依法应认定为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2024年1月23日,检察机关对该案提起公诉。法院经审理作出上述判决。据了解,本届成都工博会共汇聚全球近600家参展企业,设立六大展示专区,带来囊括工业自动化、数控机床与金属加工、机器人、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应用节能与工业配套及新材料等智能制造产业链中的关键产品及解决方案,展示面积达60000平方米。参展企业围绕“创链新工业,共碳新未来”的全新主题,以实际行动践行绿色低碳发展的坚定承诺:携手为西部工业加快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注入新动能。(记者 吕杨)
为了进一步查实,检察官调取了其就诊的精神病医院、精神疾病康复中心等医疗机构的入院病历和诊断结论,在与技术性证据审查部门开展综合研判后,检察官决定委托北京的司法鉴定机构再次对肖某进行司法鉴定。
经辽宁省大连市中山区检察院提起公诉,3月20日,法院依法以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肖某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1万元,同时赔偿被害企业28万元。肖某对所犯罪行认罪认罚。
办案检察官在审查时发现,肖某曾因故意毁坏财物、伤人、盗窃受过三次行政处罚,其母亲和社区人员及邻居均证实,肖某精神状态不佳,曾多次出现打砸东西、扰乱周围正常生活和干扰社区工作人员工作的行为,他在饮酒后的行为更是异常,家人也对他没有管束的条件和能力。
回想2021年那天清晨看到的一幕,辽宁大连某公园鸟语林的工作人员仍心有余悸,现场存活的火烈鸟惊叫不已,14只火烈鸟尸体遍布鸟舍……该动物园工作人员报案称,鸟语林园区内火烈鸟被人杀害。公安机关立即立案进行侦查,发现肖某有重大嫌疑。2023年4月,肖某被传唤到案。
“近年来,随着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的入罪标准发生变化,一些涉案野生动物的种属、价格认定,是否属于刑法规定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都需要扎实的证据和充分的论证。”刘艳霞说道。